【金光布袋戏】【军兵】失意体前屈 之 军长退休了

画/ @Fsang12     配文/  @风林山火 


Prat 1 军长退休了(1)

这是小区联排别墅中普普通通的一栋。两层高,门前有个小花园。因为新主人还没住进来,所以光秃秃的,毫无亮色。小区位于城郊十多公里外,出了小区正门,500米后右转就是通往城中心的高速,最快仅需20分钟,正迎合了通勤便利与环境幽雅的双重需求。

搬家一事由风逍遥一手操办。这小子难得主动要求做什么事儿,铁骕求衣也不干涉。他是一向朴素惯了,有屋顶、墙、床和灶台就能活,至于风逍遥有什么花花肠子,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吧。

他的放任直接导致新任铁军卫军长镇日抛下公事,天天在外面找房子盯装修,晚上竟没赖在沙发上装死,还跟他事无巨细地汇报工作,从房间布局到窗帘花色,喋喋不休地为他大肆描画未来蓝图,比日常做任务报告还仔细认真有条理。若是当年风逍遥能拿出这股劲儿来干活,估计铁骕求衣还能再提前两年退休。

毕竟当年轻人以无法遏制的势头成长起来时,问一句尚能饭否也不过是意思一下。

       

“还可以在地下室做个小酒吧,旁边是健身房。”风逍遥抡着两条长腿直蹭到他胸口,“好不好,好不好嘛。”

铁骕求衣被他磨得心力交瘁,不理他。这苗疆的新军长得不到回应,就扭着身子折过来,赖在他背上。

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风逍遥瘪了瘪嘴,委屈极了,“……是我们两个的家哎,老大仔你也上点心。将来要住好多年的。”

这傻小子以为他因为突然退休而伤心,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察言观色揣测情绪,还要隐忍不发,笑嘻嘻地拉着他去迈向美好明天。且不说做得如何,心意十足可贵。

他反手摸了摸肩上毛茸茸的脑袋,“你喜欢就好,”

“那你喜欢什么。”

“你。”

“……”

快被煮熟的风逍遥捂着脸默默从他肩上滑下来,再次认定老大仔心情一定十分差,非常差,特别差。

老树能开花,苏成豆腐渣,可怕。

       

不想再经历一次鸡皮疙瘩炒虾米的风逍遥果然没再骚扰铁骕求衣,他也存了献宝的心思。他家老大戎马一生,过得像个清修道士苦行僧,如何让他的退休生活过得丰富多彩有滋有味,是他生活中头等大事。

10月10日,乔迁之喜。风逍遥喜滋滋地带着老大仔参观他送他的退休生活。

“这里是小花园,是要种花种树都可以,不过按照老大你的个性大概会种菜吧;一楼客厅,餐厅,厨房里面各种烹饪用品一应俱全;地下室改了酒吧健身房,老大你要注意锻炼不然军人退休容易发福;楼上是主卧书房客卧两间,如果想养动物可以把其中一间客卧改成宠物室,当然最重要的是床可是我去卖场挨个躺过精心挑选,绝对不比苗王的那张床差……”

铁骕求衣跟在他身后,看着那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相当欢快。连他的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了,十分配合地“嗯”了五声。

风逍遥非拉着他去体验那张特别舒服的床。铁骕求衣不习惯在非睡眠时间躺床,但是盛情难却,他硬邦邦地在床上躺成了个遗体瞻仰的姿势,风逍遥抱胸在一旁笑。

“舒服嘛。”

“怕你早上起不来。”

风逍遥“哈”了一声,俯下身看他。薄暮下他的眼珠亮晶晶的,盛着什么欲语还休的感情,甚至还有忐忑。

“喜欢嘛。”

“不错。”

青年顿时喜笑颜开,大大方方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大仔,以后是我养你。所以我是一家之主,你要听我的。”

这个少年时就被他捡回家的小男孩,十三年后眯着狭长的眼,在他面前宣告对他的主权。铁骕求衣不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之人,一时也忍不住在回忆中搜索起最初的月夜小巷。

一切何以脱离计算好的轨迹直至今日,再精密的大脑也无从得出答案。

他人生仅存的意外笑容可掬地等着他的回答。

 

“嗯。”

他摸了摸那把柔亮的长发,应道。

 


Part2 军长退休了(2)

47岁退休的帝国军长。这个短语怎么看都可以挖出来一段腥风血雨的政治斗争史。

而47岁·退休·九算老二·苗疆军长,这几个词组合起来,在墨家却不啻于超新星爆炸。不管怎么说,他头顶上还有一个老不死的忘今焉,至今拖着残躯鏖战在权力斗争第一线。

 

搬家次日,欲星移恰有事同他探讨,有幸全程经历了诸位老同学花样百出地登门写作祝贺读作嘲讽的方式。

第一个来的竟是老五,伊进来之后反客为主,反伸手向铁骕求衣讨礼。

却还理直气壮:“不该感谢我吗?让你成为目前九算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

老二面不改色地拍掉摊在面前的手:“也许是唯一一个。”

躺着也中枪的老三扶额:“……我真是做人失败。老二,我还在呢。”

老五奇道:“你不总标榜自己做鱼成功?”

老三心说我招谁惹谁了,你们倆顺手插刀倒是很顺手。

 

老大试图掩饰自己的来意,全程自诩岳父泰山,拍着铁骕求衣膝盖,连番叹气感慨,自己老友的小孩怎么就让你给辣手摧花了,所以你是否应该对我这个代理监护人有所表示,其实我要的也不多,把你暗中的势力全部交接给我即可,之后我一统苗疆道域,也算是了却了你的心愿。

智者不怕人坏得流油的,就怕不要脸还看不清形势的。

铁骕求衣神色泰然地听了半个小时,最后掏出手机,“好,我打电话问问风逍遥同意不同意。”

忘今焉差点没噎死。

幸而老七给他解了围。目前九算中最年轻的一个兴冲冲地跳进了屋,正碰上老大捂着心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玄之玄心直口快,“咦,老大,你又被老二怼得犯病了?无妨,我给你解气!”

他说着掏出来一副对联,啪啪两下贴客厅墙上了。

 

上联:百胜将军折戟沉沙华凤谷

下联:十年铁树解甲归田桃花源

横批:恭喜退休

 

忘今焉立马脸不红气不喘身体无恙了,抚掌大笑,“好联,好联啊!”

得人赞赏,玄之玄头上的茶壶水都快开了,“浮云子的大作,特赠送给老二,望自此安度晚年,别再来搅这趟钜子之争的浑水了!”

欲星移叹气,怕老二直接出手拆了自己家新房,正待开口打个圆场,便听门外一声冷冰冰的轻笑,一盆冷水兜头倒了下来。

“果然好联。”墨家现任钜子站在门口,眯眼遥遥地看着墙上的对联。他今儿没带着杏花出门,连眼镜都忘了戴,不过不妨碍他对其他九算造成的精神冲击。

玄之玄和忘今焉一起憋出了内伤。

默苍离走到墙边,对着对联咔嚓一声留了影,转头对铁骕求衣道:“老二,竟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连唯一一点美德都失去了。”

铁骕求衣眼观鼻鼻观心,“哼”了声便不再搭话。

默苍离本就是过来敲打这个退休的同僚,其他人纯属误伤。他走了好远后,玄之玄才敢吭气儿,颤颤地指着那已经看不见的背影道:“他,他,他是谁叫过来的?他刚才为什么要拍照?!”

欲星移好心提醒,“风逍遥的好朋友雪山银燕的大哥是俏如来,俏如来的老师是默苍离。风逍遥的小弟是杏花君的病人。你说,是谁叫他来的?”

铁骕求衣跟着补刀,“照片,是你我的把柄。”

玄之玄嗷嗷叫着要干掉默苍离报仇雪恨追了出去,忘今焉一步三叹地出了门,末了还回头补了句,“老二,你若是想清楚了,便来找我。”

他顿了顿。

“当然,别带风逍遥。”

       

九算唯二比较正常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扶额。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老二,这做人失败的桂冠,应该送你了。”欲星移又泡了壶新茶,“你看,来看你的人,皆是动机不纯。老五是来挑衅,老大是来求利,老七是来耀武扬威,至于钜子,哈~”

铁骕求衣横他一眼,“你这样讲,确实比我做人成功。假如今日易地而处,至少我还会真心实意祝贺你。”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欲星移镇定自若地呷了口茶,叹道:“果然好茶。汤色清澈,滋味醇爽,回味甘甜。”

这茶是风逍遥故乡的好友寄过来的。他们家只有酒,没有茶。欲星移从不喝酒,铁骕求衣翻了半天才从风逍遥没开封的箱子里找出来这包。

据说是以神啸刀宗屋后种着的那树茉莉制成的,这么多年过去,昔年的老屋故人都散了,只剩下了一束花,和一个别号花的年轻人。

茶的名字叫故乡的味道。

 

风逍遥停完车见到旁边那辆宾利,连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这车他再熟悉不过,有个人十分恋旧,同样的车开了十来年也不曾换过。

但是他来干什么呢?

风逍遥有回避尴尬的习惯,好像自己看不见了,这事就完全不存在。铁骕求衣教训过他许多次,屡教不改。

就好比当下的局面,真真是他最不想面对的。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出门绕几圈等这家伙走了再回来时,屋门就开了。

唉,也是,他这车跑起来声如狮吼,屋里的人怎么会听不见。风逍遥惴惴地扯出笑容,从车窗里伸出个头,“嗨,鱼仔。”

时隔四年再见,海境贵公子仍是昔年模样。欲星移笑盈盈地走到他车边,位置倒卡得准,正堵他进不去退不出,完全看破他随时准备跑路的怂样。

“是来看老大仔嘛?”

“不,来看你。”欲星移说,“怕你被骗。”

风逍遥不以为然地摇头叹气,“……你们九算都可爱说笑,一个比一个会骗人。”

“可不是,也只有你总爱往九算家里窜。”欲星移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敲了敲他的头,“这是给你的礼物。老二没有。”

“哇,这么好心?”

“我何时待你不好,逍仔的无情真是令人伤心。”

风逍遥心肠从来软,别人对他好他就忍不住要回以千万分的好,更别提要绷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他看了看礼物,又看了看欲星移,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留人,“谢啦~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

看他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希望他留下还是不希望他留下。

欲星移又笑了,“不啦,毕竟做饭那个家伙,是个数米下锅的。”

风逍遥让他一句话逗乐,那点儿因着往事的尴尬也跟着乐没了。

欲星移上了车缓行数米,又停了车,摇下车窗冲他挥手,“礼物不要现在拆,老二知道该什么时候拆。”

风逍遥正快手快脚地把礼物拆了一半,听着这话一脸懵逼。

 

晚上吃饭时他就翻来覆去地摆弄手上的小盒子,铁骕求衣皱眉敲了敲桌子,“拿来。”

“喂,别这么小气嘛,鱼仔送给我的!”风逍遥特意在“我”字上加了重音。

铁骕求衣不说话,低头盯着试图撒娇蒙混过关的臭小子。风逍遥坚决地抵抗了三秒钟,败下阵来,默默把东西塞他手上。

“我帮你收着。”

“为什么?”

“怕你好奇心太重,提前拆开。”

风逍遥捂脸。果然老大仔是最了解他的,本来他想今晚就拆的。

 

已是傍晚,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落入尚未打扫的厨房。

电饭煲里还剩了些饭,一碗的分量。


End



作者有话说

退休老干部的眼镜

小哥哥的耳环

都是执念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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